严乐支支吾吾地,说自己在医院打吊瓶,再问就不肯说具体的了,只说不严重,过两天就回学校了。她知道,这样说,严谨一定会马不停蹄地赶来,所以,她就要这么说。
严谨不到半小时就赶到,说明,她撂下电话就匆匆赶来了,这让严乐无比满意。
“这是怎么了到底?怎么还住院了!”严谨看到严乐靠在床头,小脸看起来瘦了很多,嘴唇也没什么血色,手上正输着液,两条腿盘着,支着平板电脑正在播放电影,没等严乐说话,她又训了一句“输液还看什么电影啊,怎么不躺着呢?”
严乐嗓子干涩,她用力咽了咽口水,说道:“我躺不下,只能坐着”,她指了指脖子,“脖子这疼,一躺就会蹭到。坐着又不能睡……”
严谨才注意到她的脖子涂着厚厚的透明药膏,再一看,从耳朵下方到锁骨附近,蜿蜒长了成簇的大大小小的水泡,周边皮肤红肿,她眉头微蹙,心里阵阵揪疼。
“我得了疱疹”,严乐解释道,“一开始没当回事,后来两三天就发展成这样了。人家都长腰上,就我还长脖子上了。已经好差不多了”她不想时隔一个月再相见,让严谨看到惨兮兮的自己,故意说的轻松。
病号服领口很大,但边缘处硬撅撅的,严乐一说话,衣服就轻微地擦到了水泡,让严乐频频咧嘴,紧咬牙关不敢再动。
严谨极轻地帮她又解开一个扣子,小心地整理领口,确定不会再刮到伤口之后,才在床尾坐下。“除了挂水,还怎么治疗啊?效果怎么样?大夫说有什么注意事项了没?这几天你怎么吃饭的,都吃什么了?大夫有没有说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呢”
严乐知道,她的老师鲜少讲话语速这么快,逻辑这么差,她既不想让严谨如此担心,又在内心深处享受着这份怜爱。她轻描淡写地说道“其实是很常见的病啦,本来也不用住院,我想着天天跑门诊太麻烦,再说小雪她们都没在宿舍,我回去也没意思,才住进来的。唯一一点就是治的有点晚,可能就需要治疗长一点的时间。没啥事儿,真的”她中肯地说。
这时,住院医生敲门进来,看了眼严谨,随口说道“家属来了”,医生查看了一下患处,嘱咐道“水疱消的有点慢,抵抗力太弱了。以后可不能随便节食了,抵抗力上不去,容易得病还好的慢。你这脖子必须护理好了,小心留疤。”
几句话回答了严谨的疑问,“你节食了?”
“没有,没有”严乐矢口否认,“我不是总去游泳吗,不能吃的太多。再说你也不找我玩,我茶饭不思”
严谨瞪了她一眼,倒没继续究问下去。提到游泳,便想起给严乐安利自己听来的溺水事件,“不要仗着自己游得好就不小心”,严乐的脸皱皱着,尴尬地说“那个人就是我”,她瞥了一眼严谨,解释道“自由泳不是得转头么,有时吃的少,转来转去就会有点晕”
严谨又气又十分想笑,扬起手作势就要拍她,严乐赶紧告饶“我知道了知道了,我还病着呢呀”,严谨拧了她腰侧一把,轻轻地,算是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