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乐是在第二天早上搬离严谨家的,准确说是被苏沫接走的。
苏沫凌晨接到严谨的电话,电话那头声音沙哑,苏沫就猜到怎么回事了,“哎,不是说好了先不谈么”,苏沫颇有微词,学校还住不了,这个时候闹什么闹呢。电话那头默不作声,过了好一会儿,才浸着沉重的疲惫说,“早点来吧,刚刚就要走来着”
严乐抱着书包坐在车后排,身边还有一个装了换洗衣服的小袋子,这就是她全部的行李了。一个人在另一个人身边的痕迹,本以为浓墨重彩的,其实不过如此,轻轻一抹就不见了。
苏沫住的很远,严乐睡了一觉又一觉,除了上车时对苏沫说了句“谢谢你苏姐姐”,一路无言。到了楼下,苏沫转过头看到严乐还睡着,眉头微微蹙着,似乎不太舒服,便不忍喊她,严乐却适时睁眼,“我没睡熟”,她淡淡地还以微笑,拿起自己的东西下车了。
严乐住进了客卧,房间不大,采光却好。她跟着严谨来过一次苏沫的家,就是住在这间房间。严乐自嘲地想,她在严谨那的痕迹微不可察,关于严谨的记忆却总是在她这里出现,多么不平等。她想好好睡一觉,昏天黑地地睡一觉,也许醒来就好了吧。
事实证明,睡觉像喝酒一样,并不解决问题,严谨没有联系她。严乐睡到下午醒来,胃里空空,脑袋沉沉,很不痛快。苏沫已经做好了饭等她,她怪不好意思,怯生生地说,“学校快开学了,到时我就回去了,不会添太多麻烦”
苏沫一口老血差点喷出,“严乐你要这幅样子就别跟我混好吗,严谨拿你当小媳妇使唤惯了你还真当自己是小媳妇了,她那有啥好的,搬我这来多好!”苏沫狡黠地笑笑,“我还可以带你喝酒呀,多开心”
严乐知道苏沫在逗她,也就不再拘谨。其实苏沫大大咧咧豪放有趣,严乐跟她很对脾气,但以往都有严谨在身边。如今两人独处,严乐竟感到不太自然。隐约地,她又在暗暗期待严谨能联系她,她想,也许严谨不生气了就会来找她了。
但没有。
一天,两天,三天。
事不过三。严乐期待的火光渐渐熄灭,严谨依然杳无音讯。无论日子还是心思,总要回归平静,这一点,严乐看的通透,所以在挣扎煎熬了三天之后,她决定找回自己的节奏。
苏沫早出晚归,白天家里就严乐自己。住处偏远出去不便,而她本就懒得出去,正好得偿所愿在家窝着。每天黑白颠倒,躺不住了就起来打游戏,打不动了就闷头睡觉,特别像大一时“简单”的生活。白天饿了就对付一口,晚上饿了就跟苏沫一起对付一口,毕竟俩人是有点鸭货凉啤就可以吃一顿的人,不像严谨对吃的要求来的高。
就这么过了十来天,严乐收到严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