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乐到严谨办公室的时候,严谨正在埋头写教案。严乐站在门口,探头轻轻地说“那个,严老师,我们回来了,那啥,昨天麻烦您了,没啥事儿……”严谨抬头审视她,没啥血色的小脸,刘海儿被打湿凌乱地贴在脑门上,周遭淡淡的酒气还有略显疏离的语气,压抑了一上午的火气登时爆发,她放下教案,骂道“进来,把门关上”。
“酒吧是什么地方,你敢喝成那样!如果出事你知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严谨质问她。
“我叫了几个男同学,所以没啥事儿。要放假了,大家喝嗨了。再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也都知分寸。”严乐觉得大学生有点娱乐活动再正常不过,而且她就是奔着不醉不归去的,安全问题她心里是有数的。
听到她随意的回答,严谨冷哼,“好,你知道分寸吗?”
严乐愕然,她的头晕晕沉沉,胃里翻江倒海,严谨漠不关心。她烦闷、喝酒皆因严谨而起,而严谨却因晚上被打扰了责怪她没有分寸。严乐感到最后一点尊严也被磨平,她顿了一下,反问道“严老师你到底为什么要管我呢?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好学生,就别要求我了行么”
她的话音未落,腿侧就被教尺狠抽了一记。严乐虽然知道自己的话不好听,但没想到严谨会这么狠厉。疼痛几秒后迅速蔓延,牵扯住所有神经,她呼痛的声音被严谨打断“你嘴上这么强硬,是个有能耐的,站直了!”
严乐低头不敢看眼前的人,也不敢揉胀痛的大腿。严谨把教尺拍在桌上,怒火未消“你不愿意我管,大可直接走了!”
严乐不敢再动,见严谨没有再动手的意思,她小声嘟囔“太疼了,我站不住,我还没吃饭”,说到这,她眼圈反倒红了,不是被揍哭了,是被自己可怜到了。
严谨打量她苍白的小脸,不觉心疼起来,她叹气说“我知道你在别扭什么,你一个小孩天天想些有的没的”
严乐了然,她昨晚的确是跟严谨说了不该说的,她很想告诉严谨,她不是小孩了,她的心意真实地存在,她无法无视。可这些她都不想说出口了,她对她的老师的心意还是被当作不成熟的情绪揉碎打散,这比刚刚挨的打疼多了。
严谨提议带严乐去吃饭的时候,严乐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她的胃和心都需要被安慰。两人选了靠窗小座对坐,没有过多话语,严乐吃着软粥,严谨没有动筷,只时不时地给她夹点青菜和小菜。严谨看她吃的差不多了,柔声问“胃好点了吗?”
严乐点头,粥虽无味但胃确实舒服多了 ,她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严老师,我昨天给你打电话,那个没说什么吧”,严谨嘴角上扬,倒了一杯热水,“就是大声质问我为什么不单独请你吃饭,就这点事儿打了三遍电话”。
严乐一口青菜险些梗住喉咙,赶紧打断严谨“我喝多了,瞎说的瞎说”
严谨把热水递给严乐,温和地说“我不会做饭又怕你无聊所以请了李厘和苏沫来帮忙,这也要生气呀。那以后你来我家吃饭就只能吃外卖了。”
严乐听后心花怒放,难掩欢乐的心情,她稍稍往前凑了凑,对着严谨挤眉弄眼,“严老师,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真是贴切,古人诚不我欺”,严谨趁机揪住她一边耳朵,“我看你不疼也不难受了,是不是得好好说说昨晚的事儿了”,严乐可是尝过了严老师的力道,不想再引火上身 ,她直视严谨,恳切又认真地说“我错了,以后不犯了”。
那之后,严乐便没再去过酒吧了,因为严谨向她推送了一个好酒友——欢乐的苏姐姐。于是原来的三人组变成了四人组,严谨的小徒弟变成了苏沫的小跟班。严乐喜欢听苏沫眉飞色舞地讲她和严谨上学时的故事,她说严谨表面清冷拒人千里,实则内心柔软心思细腻,奇怪又可爱。说她爱憎分明,非黑即白,对社交避而远之,觉得麻烦,所以朋友寥寥无几。作为她的朋友就要一边承受亲妈似的念叨一边享受奶妈般的关怀,说到这,苏沫邪魅一笑,问严乐“你俩确实不是远房亲戚吗,一个姓,不然的话你一个愣头小崽子她为啥总带着你”,严乐非常不解她160大多的身高咋就成小崽子了,她气愤回应“那一定是因为我又美又飒人见人爱风度翩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