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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术师的心脏,头颅,躯干,四肢都能成为优秀的魔术材料。

那是三四年前,伦敦的某一个秋天的午后。阴郁的雨天忽然放晴,她坐在靠窗边的位置,在温暖柔和的日光中昏昏欲睡。即将闭上眼睛睡死过去时,一颗裹挟着魔力的粉笔头无比精确地命中了她的额头。

“Miss一枝,上课的时候还请保持清醒。”

埃尔梅罗二世,也是她在时钟塔唯一的老师正以一种近乎苛责的目光瞪着她,一只手里捏着未完成的术式,另一只手用力地敲了敲黑板上龙飞凤舞的大字,细碎的粉笔灰在午后惬意的阳光里簌簌落下。

“魔术师的心脏,头颅,躯干,四肢都能成为优秀的魔术材料,所以,一位优秀的魔术师应该怎么做?”

“…………呃?”

一枝茫然地抓了抓头发,脸侧还有衣袖压出来的红色睡痕。

“所以要在死之前干脆自爆……?那个,或许也不是不行?”

她唯一的同学,莱妮丝·埃尔梅罗·阿奇佐尔缇微微转过头去,忍不住大笑出声。

讲台上,埃尔梅罗二世老师看了看他的两名学生,这两个一个回路数量虽然不多但灵活地可怕,另一个甚至即将接任埃尔梅罗君主的名号——但他们简直天天都是在时钟塔混日子,毫不珍惜自己的天赋。

他忍无可忍,一人赏了一份留堂小论文作业,标题就是“隐匿原则的维护——魔术师遗体收敛原则”。

老师走后,一枝生无可恋地长叹了一口气,盯着羊皮纸卷的眼神满满都是拒绝。

她最讨厌写论文。

“这可真是无妄之灾啊,一枝。”

莱妮丝大小姐挑了挑眉,惬意地喝了一口致死量方糖红茶,用手中的钢笔敲了敲她的头。

“不过,那个自爆的话题还是别在兄长的面前再提了哦?”

一枝趴在课桌上,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因为某个众所周知的原因,曾经在第四次圣杯战争中失败,被他的王命令活下去的青年,如今已经成长为了可靠的教师,却好像从来都没能走出那份过往。

而背负着这样王命的他,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把生命质押在博弈的天平之上。

但她,或许注定要做出让老师失望的事情了。

一枝睁开了双眼。

祂正双手抱着她前进。

皑皑白骨铺就的小径两边盛放着血红的彼岸花,微弱的烛光指引的方向,忘川的河水泛起了盈盈的波光。

她似乎已经相当靠近那条生与死的边界,身体在逐渐变得冰冷,死亡的窒息感缓慢地在心脏上慢慢勒紧,她的鼻尖全是清冷的水汽。

不能再等下去了,她必须再赌最后一把。

魔术师的心脏,头颅,躯干,四肢都能成为优秀的魔术材料,其中更是以心脏为最,在4小时内非正常死亡的,魔术协会记录在册的典位魔术师的心脏,能在魔术界的黑市上卖出可怕的天价。

——因为魔术师的心脏里,通常都蕴含着生时无法被调用的,依赖着生物的本能所积蓄的庞大魔力。而自我炼成的术式,虽是魔术界秘而不宣的禁术,却被堂而皇之地存储在迦勒底亚斯的图书馆。

一枝忽然伸出手去,像亲昵的爱侣一样,环住了祂的脖颈。

祂愕然低头。

不知何时,怀抱中沉睡着的少女已然醒来,她的双手颤抖着,紧紧地勒住了咒灵的脖颈,青绿色的瞳孔亮如晨星,却燃烧着连她自己都不自知的疯狂。

一枝露出了一个狰狞的微笑。

她的心脏处,浩如烟海的魔力猛地炸开,绽成了一片蓝色的冰花,冲天的气浪掀开了黑色狩衣的下摆,露出了扭曲的蛇身,深可见骨的伤口,和蠕动的蛆虫。

咒灵瞬间爆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和哀嚎,像是愤怒,又像是恸哭。

那是祂从创世女神堕落成黄泉与污秽女神的罪证,是祂无法再返回现世,被丈夫抛弃的铁证,是将祂禁锢在无尽黄泉的枷锁,也是祂最大的弱点。

一枝停止了咏唱,咆哮的魔力被压缩成极限的一束,像一闪而过的电光,咆哮着冲向祂,眨眼间吞噬了祂的心脏。指尖分出的那一丝极细的魔力凝成的锐刃在电光雷霆间砍下,径直切开了祂的蛇尾。

她跌落在地,剧烈的痛感让她抽搐了两下,又忍不住地想笑。

又赌赢了。

能够长期维持这种大规模领域的咒灵,其必然在另一些方面有着天生的缺陷。

先前,祂竟然能够被狗卷棘的言灵定在原地那么久,后续又选择避开她和卢屋道满的主动战场,实则已经将她的缺陷暴露无遗。

咒灵被砍成了两半的身体,在散开的一瞬间,像镜片一样碎开,四散崩离。

这片位于黄泉与人世间的土地剧烈地振颤着,黑色的苍穹被撕裂成了两半,露出了现世血红色的夕阳。

祓除成功了吗?

周围已然没了咒灵的气息。

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个步骤,即争取坚持到可能会有的救援。

不过死了也没关系,如果事情真的像芦屋道满透露出来的那样——

一枝动了动指尖,空无一物之处,魔力沿着蓝色的虚线裂开了一道虚无的裂口。

在视野彻底变黑之前,她放任自己被那虚无吞噬了。

========

五条悟注视着天边如血一般的夕阳,和眼前被咒力烧灼地焦黑的土地,原本风霜不侵的神社损毁了大半,到处都是垮塌的断壁残垣,却露出了神社后那一弯碧蓝色的浅海。

他身上还穿着早上出门时特意准备的那件度假风格的花衬衫。

两天前,就有人观测到了多贺大社附近不寻常的咒力波动,因多贺大社附近的咒言师世家向来是咒术界的法外狂徒,咒术界高层未对此项情报进行通报,也未派遣咒术师前往调查。

上午十时,不明来源的“帐”覆盖了以多贺大社为中心,直径10km范围地区,包括多贺大社及狗卷家的全部建筑物,山区及月之木地区的少部分一般居民区。咒术高专一年级三人被确认进入“帐”内,失联。

下午十七时三十二分,“帐”的中心突然出现剧烈的能量反应,从地动记录推测为中心部分发生大规模爆炸,后观测到有未知领域存在。

下午十八时二十四分,“帐”和未知领域同时开始消失,后确认中心地区有大量未知咒灵残秽,其中至少一名被确认为未登记的特级咒灵,另一名的残秽形态特殊,暂无法确认。

后经比对,事发当日,咒术高专东京校一年级共计四人全部进入“帐”,一人轻伤,两人重伤,一人失踪。

五条悟咔哒一声咬碎了嘴里的糖果。

忽然,他伸手摘掉了墨镜,随手塞进了胸前的衬衣口袋里。

“喂,伊地知。”

他毫不在意地朝着身后挥了挥手。

“你就先回高专去吧?”

“诶?但,但是——”

辅助监督看着那双璀璨的,明显是运转状态的六眼,像被掐住了脖子一样说不出话来,只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他犹豫了一下,转过身,对着其他几位负责现场勘察的同事小声说了几句。半晌,一片狼藉的土地上除了五条悟以外再无一人。

他的视线一点一点地扫过这片战场。

在接到四个一年级的消息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

这本来应该是一次让他的学生们聚在一起的好机会。

在他的构想里,他们或许还会在这周围逛一逛,享受一下咒术师少有的休息时间。这本来应该是一场顺利的春游——仲春早夏的海边,轻柔的海风轻轻吹拂过洁白的沙滩,在温和的夕阳下,他们或许会一同举杯,一起期待未来在高专的四年。

或许因为早年在禅院家的经历,真希不会轻易地有有这种期待,但熊猫是个性格温和的家伙,狗卷也是。

还有一枝。

他忽然发觉,明明他才认识了这个学生几天,却好像远比自己以为地更加熟悉她。

五条悟甚至难以形容,当他在医疗车上只看见了真希,熊猫和狗卷时,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要说难过吗?那大概也不至于。

更多的,大概是一种极度糟糕的不爽。

熊猫浑身上下乱七八糟的伤痕和血迹。

狗卷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的喉咙。

还有真希平静中透露着痛苦的眼神。

他不止一次在学生的脸上,在同伴的脸上看见过那种眼神。

——凶多吉少。

正是因为无比熟悉那种眼神的含义,他才没有问真希任何问题,只是径直来到了事件现场。

他在一处蜿蜒的血迹旁驻足。

在混乱中,六眼清晰地捕捉到了这不同寻常的痕迹。血迹很密集,说明她当时的行动应该及其缓慢,但血迹的朝向却分明表示,她当时前进的方向根本就不是结界的边缘,而是中心。

他沿着那血迹前行。

在决定招收第四个学生的时候,他就知道,一枝一定是一个秘密很多的问题学生。她或许会隐藏很多东西——她的来历应该和她的简历上完全不同,她的能力也绝对不止在训练场展露出的那些,但她从来都不曾隐瞒她的目的。

在咒术高专的那一晚,他在窗下驻足的时间远远更长久,久到那些微不足道的怀念都消散了,久到他足够确认,这个意外招收来的学生,是抱着怎样平凡却耀眼的期待来了这里。

她的结局明明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

实在太奇怪了,他想。

我为什么会这么了解她呢?

而这份奇异的直觉,甚至也包括此时此刻。

在血迹的尽头,那一无所有的虚无之处,他慢慢地,对着那处空气伸出了手。

找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根据fate时间线梳理,五战的时间应该是在05-10年这个区间,一枝入学的时候差不多是14-15,迦勒底是16

说实话,回头梳理大纲的时候感觉5t5真的非常难写,就是一旦去掉了表面那些浮夸的jk特质之后靠谱模式的5t5就是超级难写,所以果然还是提前ooc致歉orz

我个人理解他其实也没有那么在乎人的生死,但是他很在乎一些在范围内的事物没有按照他规划的进行,特指学生还没来得及成长为爆破咒术界的中坚力量就夭折

芦屋道满暂时下线,下次上线时间预计在20万字之后吧,还可能更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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