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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艰难地和身上层层叠叠的黑色和服搏斗了半天,也没能再把它整理成方才服贴的样子,她看了看手里长短不一,已经找不到是用在哪里的各种布条,干脆随手一扔,直接泄气的席地而坐。

有什么关系,毕竟只要过一会儿,【这里】就会回归初始的样子——

晦暗不明的天色下,狭隘的和式房间内只有一盏豆大的烛光摇曳。一枝冷不丁看见了对面那人唇上有些诡异的黑色纹印,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大芥?”咒言师有些担忧地看了过来。

“没事。”一枝狼狈地摇了摇头。“要再试试天花板吗?”

她伸手从腰间悬挂的袋子里摸了摸,掏出了里面最小的一块蓝宝石,感觉心脏都在滴血。

数小时前,从咒术高专前往多贺大社的小轿车上,五条悟因为临时的电话不得不中途离队,他随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用透明胶缠的乱七八糟的一包宝石,看都没看就朝着一枝扔了过去。

还没等她倒吸着凉气表示“老师指哪我打哪”的忠心,就被已经远去的班主任随风扔下的后一句话砸了个眼冒金星。

——要还的,从你出任务的奖金里面慢慢扣。

她只好含泪收下。

指尖的动作一闪,冰蓝色的光芒如利剑一般射出。Single Action一工程咏唱过后,小小的蓝宝石炸开成一大片冰蓝色的焰火,在顷刻间爆发出可怖的魔力。

在漫天的烟尘里,一枝拽着狗卷棘的胳膊奋力向上跃去。

就是现在!

他们跃出了房顶。

一秒钟。

意识忽然开始溃散,一枝的心一沉。

天花板,依然不是正确的解法。

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她看清了远方的天色,和屋外的庭院。混沌的清灰不似是深夜那般昏沉,却因迟迟等不到破晓的天光而显得格外不详。神社的院落中,没有头的巫女和神官沉默又缓慢地移动,诡异到了极点。

“——”

她再度在原地醒来。

再度醒来的时候,室内灯火如豆,一片清净,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枝艰难地撑起身,头晕目眩,狗卷棘适时地拽了一下,才没一头撞到一边的案几。

“......大芥,木鱼花。”真的没事吗。

“没事,我就是有点饿。”

她甩了甩头,把微微颤抖的手缩回了和服宽大的袖子里,目光都有些发飘。

“说起来,狗卷同学有吃过这个吗?”

“应该没问题吧?”

她指了指两人中间摆放的餐盘,精致的和果子散发着常规的米粉和豆粉的香气,普普通通,并无异状。

“木鱼花。”狗卷棘摇了摇头,却又在一枝吃下去后惊讶地瞪大了眼。他想了想,沾茶杯里的水,在干枯的木地板上划了几笔。

“......试着吃过,但是我吃了会reset,嗯?”

一枝的动作顿了顿,一时间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也就是说,只有你不能吃,但是我可以吃的意思?”

“鲑鱼,明太子。”是的,但感觉吃的有点危险,要不还是别吃了?

“也算是个线索吧。”一枝叹了口气。“我不吃的话咒力供给会出大问题。”

实际已经感觉有点不太好了——虽然这里会reset,但在前几次的尝试中,她消耗的魔力似乎没能完全恢复。

大约是早上九点左右,她,真希和熊猫还在试图闯进狗卷家的多贺大社,漆黑的结界在顷刻间把他们全部都吸了进去。再度醒来时,她就和早一天回来参加婚礼的狗卷棘被关在了疑似是神社偏殿的小房间里。

明明是没有上锁的房间,但是无论他们怎么尝试,直接走出去,翻窗,暴力破拆......总之,出去之后,在外面呆不过一秒钟,意识马上就会跌落回那片深沉的漆黑。直接在这里睡过去,或者一直等,就会在不知道多久之后失去意识,然后再度回到这里。

不管做什么都会马上reset。

简直就像电子游戏的读档一样。

“所以,起点是凌晨4-5点吗。”一枝无意识地挠了挠脸颊。“婚礼,神社,凌晨4-5点......”

哦对,还有狗卷棘。

她抬起头看了看对面跪坐着脸色茫然地少年,忽然想起了在门口看见的名牌,眼神不由得古怪了起来。

——凌晨4-5点,神社,婚礼,新娘。

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那个,狗卷同学,”她深吸了一口气, “你还记得自己是因为亲戚结婚请假的吧,那你记得是谁要结婚吗?”

“鲑鱼......鲣鱼干?”知道,不对,好像不记得了?

连记忆都被干涉了吗?这简直是最糟糕的情况。

一枝努力组织了一下语言,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她看了看一边挂着的白无垢,头一下子痛了起来,干脆破罐子破摔,准备直说。

“我在门口又看到婚礼名牌,结婚人写的是你的名字。”

她咽了咽口水,“你有什么头绪吗?”

狗卷棘诧异地瞪大了双眼,满脸地不可置信。

“金!金枪鱼蛋黄酱!”我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

关键是这个吗!

“我有一个猜想,”她疲惫地抹了把脸,“狗卷同学有玩过那种‘只有做了正确的事情才能出去的房间’的那种gal-game吗?”

“我觉得,我们现在就是这个情况,而‘正确的事情’,就是让这场婚礼继续进行。”

“在传统的神前式婚礼里,前一天晚上,新娘是不睡觉的。”

因此睡过去不是正确的解法。

“也不吃东西。”

因此一旦吃了东西就会reset。

“在社司的带领之下,才能进入神社。”

因此自己走门出去,破窗出去,走天花板出去都是不正确的行为。

“本来我感觉自己在婚礼名牌上应该是看错了,但是通过刚才食物的试验,我确定了——”

“新娘是你吧,狗卷同学。”

狗卷棘瞳孔地震。

“我在婚礼名牌上看到的,新郎的名字写的是‘伊邪那大神’,不管怎么想都完全不对劲吧?”

“所以,我们要不就继续尝试别的方式,试着从这里逃出去,要么,就顺应游戏规则,先在这场婚礼play中扮演自己的角色,你怎么看?”

两人面面相觑,半晌,狗卷棘轻轻地点了点头,忽然又顿住了。

“腌鱼子,腌高菜......?”好,但是你......?

一枝僵硬地低下头,黑色的和服上,菊花和松鹤的刺绣精美,在烛光之下熠熠生辉,一看便价值不菲,就是好像有点和她的年龄不太符合。

不是吧。

“黑留袖,婚礼前夜和‘新娘’呆在一起。”她痛苦地挤出了几个字,“我不会是‘岳母’......吧?”

狗卷棘陷入了沉默,他漂亮的淡紫色眼眸里满是麻木。

‘十六岁的‘岳母’看了看她十六岁的好‘儿媳妇’,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最后还有一个大问题,狗卷同学......会穿白无垢吗?”

狗卷棘的眼神里失去了最后的高光。

“啊哈哈。”一枝毫无感情地念到。“你猜怎么着?”

“——我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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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

身着白无垢的狗卷棘虚弱地晃了晃,摇摇欲坠。

白色的棉帽遮住了细软的发丝,让其本就清秀的面容上更添了一丝雌雄莫辨的殊色。打褂上的白色提花只有在行动间才会显现,他不过是站在那里,就显得清丽又典雅。

少年的身形本就有些瘦弱,此时在和服层层叠叠的包裹之下更显得娇小,有种不盈一握的美感。他微微侧过头,鬓边的珊瑚簪划过一丝靓丽的殷红。

——如果忽略系的乱七八糟的腰带的话。

狗卷棘艰难地张了张嘴,发现已经不需要口罩了,他被这身衣服压地完全说不出话。

“要不还是拆了只披打褂吧?”

一枝疲惫地揉了揉额头,她崩溃地伸手拽了拽乱七八糟的腰带,却完全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解。狗卷棘尴尬地像根扫把一样立在原地,被捆成粽子的手脚几乎动弹不得。

过了好一会儿,一枝满头大汗地坐在一边,崩溃地把手里各种各样的带子往旁边一扔。狗卷棘欲言又止,终于还是自己把地上丢的不知道哪一层和服扯了起来,随便往身上裹了裹。

“鲑鱼,大芥。”就这样吧,感觉这样行动起来好很多。

一枝抬起头一看,刚刚青春靓丽的新娘,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只披着白床单的小幽灵。她撑起身,随意拍了拍身上皱皱巴巴的黑留袖,深吸了一口气,浑身上下的魔术回路微微亮起。

“走吧。”

她伸手拉开了未上锁的木门,向外走去。

一秒,两秒,三秒。

程序正确。

下一刻。

一枝翻了翻手腕,指尖明亮的红色蓄势待发。庭院之内,无头的神官和巫女忽然齐齐转身,对着不远处的院门齐齐跪下,动作轻柔地像一束柔和的青烟。

她看向了高耸的院墙之外。

浓稠的,黑紫色的诅咒之气已经几乎具象化,咆哮着在靠近。

——诅咒的气息。

院门缓缓推开,祂身披着黑色的羽织袴,静静地伫立。无数只金色的眼眸缓慢地转动着,精确无比地盯住了自己的‘新娘’。

在充满着恶意的眼神之下,狗卷棘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是特级。

他早该想到的,已经能够张开这种级别的领域,还能长时间维持的咒灵怎么会是等闲之辈?

何况还拥有同神祇一般的名讳。

狗卷棘瞳孔紧缩,冰凉的汗水顺着额角滑下。

一枝缓慢地后退了一步,在和服袖子的掩盖下轻轻地敲了敲他的手背。

赢不了。

或许能逃跑,要动手吗?

狗卷棘伸手拽住了自己的口罩。

忽然,咒力如流水般铺天盖地,叫嚣着冲进了这一方小小的院落,咒力的漩涡浓稠到让人几乎喘不过气。祂恭敬地弯下身,向着身前垂下‘头’。

一枝松开了手。

糟了。

这下连逃跑都做不到了。

高大的男性嘴角裂开了扭曲的弧度,他畅快地向着她张开了双手,漆黑的眼睛里是纯然的恶意。

作者有话要说:早上睡醒改了下错别字,我是不是不该在完结前改的......?

想象了一下狗卷穿白无垢感觉心满意足了,我一定要开一本狗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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