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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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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瑜自是含糊过去,不会让孟渊知道她在唏嘘什么。马车很快到达天香楼门口,此时已过午时三刻,门口陆陆续续有用过午饭的客人离开。

孟渊扶着林清瑜下马车,主仆四人一道进了酒楼。

看着入座的公羊濮,林清瑜将人认真打量一番。

到底是公羊家族的人,比起谢执砚这等护卫小厮确实不同,都能上桌吃饭了。

孟渊扫她一眼,声音微冷,“怎么不坐?不饿了?”

“饿!”林清瑜坐在孟渊身侧,刚坐下,孟渊已经点完了菜,俱是上回三人来天香楼吃的那些。

林清瑜倒是没在意,听了几道菜是她喜欢的,便不再去管,只是看着坐在孟渊右手侧的公羊濮。

他容貌俊伟,仪表不凡,非寻常之流。

“看来林姑娘对我这小厮很感兴趣?”孟渊微微侧头,挡住她的视线,出声询问。

“也……也谈不上。”林清瑜收回视线,看向孟渊:“实在是这姓氏不凡,公羊氏自春秋战国以来便是世家大族,小女子常在宁州这等远离京城的偏远之地,还是头一回遇到复姓公羊的人,一时有些好奇。”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向孟渊解释一番。

孟渊挑眉,“这位公羊先生只是公羊家的旁支末族,而且与族中生了龃龉,机缘巧合之下才会被我收入麾下。”

“是吗?不知是发生了何事?”林清瑜又一偏头,越过孟渊看向公羊濮。

身为话题中心却一直置身事外的公羊濮,瞥了眼孟渊冷冷看向自己的眼神,站起身,冲着林清瑜敛襟作揖,“往日之事不可追,如今濮已经是杨公子的手下,凡事以杨公子的事情为重。”

林清瑜还想再问,店小二正巧推门进来打断了她的话,不经意间侧头,却见孟渊神色严肃,似是有些生气。

莫非……

是她昨日才向孟渊开口,讨要执砚为她做事,今日又对孟渊另一个手下公羊濮的事情再三追问,惹得孟渊不悦?

细想也是。

执砚也好,公羊濮也罢,要拳脚有拳脚,要身份有身份,想必孟渊搜罗二人费了不少功夫,不肯割爱给她实属正常。

林清瑜噤声,低垂着脑袋开始吃饭,几乎要埋进碗里去。

那模样一看,就像是被孟渊吓着了。

孟渊傻眼,看她这般乖巧不语的模样,却是生气。

林清瑜确实饿了许久,走了半上午的路不说,今日早饭也没吃什么,此时面前摆着的俱是她爱吃的,她自是大快朵颐。

眼前空着的白瓷碗忽地消失不见,再出现,里面盛满了清亮鲜香的鸡汤。

正在认真吃饭的林清瑜忍不住侧目,看向盛汤的孟渊。

这是……给她的?

不对劲。

很不对劲。

分明一盏茶之前,孟渊还在生气她要挖他墙角的事情,怎么现在盛汤给她?况且,他还是襄王殿下,堂堂从一品王爷,从来都只有婢子给他布菜,哪有他给旁人布菜的?

莫非……

这汤有毒?

林清瑜惊疑不定,小心瞧着孟渊神色,却见他看她一眼,看汤一眼,看她一眼,看汤一眼……

这分明是要她喝的意思。

她向一侧的公羊濮投去求救的眼神,却被孟渊挡得死死的。

无奈,林清瑜放下筷子,端起汤碗,汤匙碰触碗檐,发出沉闷的响声。汤匙舀了一勺,鲜香扑鼻而来,林清瑜欲哭无泪,眨巴着眼睛看着孟渊,楚楚可怜。

孟渊丝毫不察,唇角含笑看她,颇有一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

抿了抿唇,林清瑜皱着眉,盛起一勺汤放入口中,不敢细品,直接咽下。

“好喝吗?”

“好喝…嗯?”林清瑜不解。

没有下毒?

“杨公子为何…”突然盛碗鸡汤给她?

“这天香楼的鸡汤很鲜,上回来瞧着林姑娘似是不爱喝汤,特盛一碗给林姑娘尝尝。”

“只是如此?”林清瑜依旧不解。

孟渊笑:“只是如此。”

林清瑜放下心。

她想得果然没错,这襄王殿下就是一个没什么城府、心性率真之人,看着聪慧,实则比起三哥哥没好到哪里去。

堂堂襄王殿下,居然都能为他人洗手奉羹汤,想必在襄州城的日子并不好过。是了,那钱宇是贪财好色之辈,定然是在襄州一手遮天,处处苛责襄王殿下。

可怜,襄王殿下身边也没个贴心的人儿……

思及此,林清瑜放下手中的汤碗,在袖中摸索,而后掏出一件蓝色的物什。

她将那绣着半紫半白花束的荷包放在桌子上,推至孟渊面前。

“昨日回去我仔细瞧过了,这荷包上绣的花草很是精巧,想来是哪位姑娘送给杨公子的,我昨日贸贸然地拿过去,实在是不妥当,今日特将此物奉还,还请杨公子莫要生气。”

林清瑜态度诚恳,一脸希冀地看着孟渊,希望他能不计前嫌,将荷包收回去。

孟渊垂眸,看着静静地躺在桌面上的荷包,昨日还圆鼓鼓的荷包,眼下已经干瘪,毫无波澜,不用摸也知道,林清瑜怕是一文钱都没有留下。

“确实是位姑娘送给杨某的。”孟渊微微颔首。

林清瑜观他眉眼温柔,似是陷入回忆之中,更觉歉意,“是清瑜的错,没有问清楚便将荷包拿了去。杨公子愿意收下荷包实在是再好不过,否则清瑜要内疚……”

嗯?

林清瑜看着他的动作,有些不解。

只见孟渊将荷包拿在手中,又从袖子里拿出另一个墨色的荷包,新的荷包倒是没有绣什么精致的花样,光秃秃一个,不过有一点倒是和之前的荷包一样。

都是鼓鼓的。

林清瑜眼睁睁看着孟渊掏出新的荷包,而后将新荷包中的金子银子拿了出来,装进了那靛蓝色的旧荷包中。

想必是那靛蓝色的荷包他用惯了,可下一瞬,孟渊又将那装得鼓鼓囊囊的靛蓝色荷包推至她的面前。

他的手指修长,指节分明如精心雕刻的暖玉,肤色冷白,按在那靛蓝色的荷包上更显清冷华贵。

这是?

林清瑜抬眸看向孟渊。

孟渊勾着轻浅地笑。

林清瑜看了看荷包,又看了看孟渊,实在是不明白,开口问他:“杨公子这是何意?”

“林姑娘不是这意思吗?”

“什么意思?”

“让我把这荷包装满啊。”

“自然不是,我是想将这荷包还给你,方才杨公子不也说了,这是一个心仪你的姑娘送的,我怎么好强占她人赠给你的荷包?”

孟渊面色一沉,“既已送给林姑娘,林姑娘便收下吧。”他一字一句说得认真,嗓音如沁入冰水般透彻。

怎么,又生气了?

当真是有些喜怒无常。

林清瑜心中下着判断。

这襄王殿下什么都好,偏偏是那从一品的王爷之位坐得太舒服了,又在襄州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想必在襄州,人人以他为尊,除了钱宇偶尔劝诫一番,其他人都上赶着巴结讨好他,以至于她现在说一点儿不顺他心意的话,他便要摆脸色给她看。

再度看向面前的荷包,林清瑜还想说些拒绝的话,却见孟渊已经坐正了身子,也盛了一碗鸡汤,细细品尝着。

侧脸的轮廓锋利冰冷,看不出半分喜色,只觉有些渗人。

林清瑜有些不安,嗫嚅几句,还是将话语咽下,“勉为其难”地收下了荷包。

孟渊目不斜视,分毫没有看她,却好似头顶长了眼睛一般,林清瑜刚将荷包收好,他薄唇微启,问起今日上午林清瑜做了什么,为何会出现在那巷口街头。

林清瑜收了银子,有些硬气不起来。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如今孟渊少说已经给了她五百两银子,虽没有签什么契约,但二人这雇佣关系算是结成了。不论孟渊身为王爷,再怎么人傻钱多,她也不能真收了钱不办事,或者办她自己的事。

想到这儿,林清瑜也不再隐瞒,将她与赵家三兄妹的事情和盘托出。

一旁的公羊濮有些疑惑:“清剿流寇是林大人的事情,林姑娘也要参与其中吗?”

林清瑜对他解释道:“公羊先生有所不知,当初我考察这云县的土地,就是因为这伙流寇。”

“哦?流寇与荒地有什么关系?”公羊濮不解。

林清瑜看了眼孟渊,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向着公羊濮重述了一遍当初她说服孟渊与她合作时曾经说过的话。

“如今作乱的流寇都是云县的百姓,非是他们游手好闲一定要去打劫曾经的乡里亲邻,实在是因着两年的干旱,云县的荒地越来越多,地里的收成越来越差,而朝廷衙门的税赋并不会因为农户收成不好而减少。这般,才逼得一些人不得不落草为寇。”

“纵然是将流寇都抓起来,这些人罪不至死,判不了斩首流放,至多是个徒三年或者徒刑五年,可云县衙门穷困,衙门自身没有产业,没有那么多的劳役可做,只能将人关着,关起来供这些人吃喝又需要一大笔钱。”

林清瑜对上公羊濮直勾勾的眼神,忽地有些羞赧,“公羊先生莫要觉着是我唯利是图,三句话都不离开钱字,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与其将这些人抓了再放再抓再放,不如解决了云县荒地的问题。”

“与其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

公羊濮眸子发亮,视线牢牢锁定在林清瑜身上,连着一旁的孟渊轻咳两声都没有察觉,只瞧着林清瑜感慨:“没想到林姑娘竟有这般见地,能这般为云县为百姓着想,如此为国为民的胸襟与韬略,实在是令我等读书人汗颜呐。”

林清瑜很不经夸,身子往太师椅后缩了缩,躲在孟渊身后,好叫公羊濮的视线落不到她身上。

声音小小的,“公羊先生谬赞了,其实这件事情更是杨公子的功劳,若不是他愿意与我合作,愿意出银子,我也只是想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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