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打针呢，你先吃饭吧，等你吃完了就可以了。”他们几个人已经吃过了。

四处没有看到梅姨，也没有看见老刘，关年也没有纠结，猜测他们两个昨天估计很累，今天是得休息的：“那我点个外卖……”

黑瞎子立刻站起来：“你点什么外卖？外卖能有营养吗？我给你做饭。”

关年震惊，心说你做的饭能吃吗？怕不是想药死我……

她看见黑瞎子从冰箱里拿了一碗隔夜饭出来：“我给你炒饭，你想吃什么炒饭？”

她的表情显得非常的沉默，像是在思考什么很严肃的问题，顿了一会儿才说：“吃鸡蛋炒饭可以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于是她、吴邪、王胖子就在开放式厨房的餐台上，看黑瞎子一个人表演。

王胖子还没忘记他骗自己的仇：“眼镜叔叔，我也想吃鸡蛋炒饭。”

黑瞎子朝他扔了个生鸡蛋过来。

蛋炒饭端上来的时候气氛是有点凝重的，关年拿着勺子想找一口稍微没那么糊的，挑来挑去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但是不吃黑瞎子是要生气的。

吴邪开口：“瞎子，她和她爹都是小花的救命恩人。你要是把她药死了，小花是要找你的麻烦的你知道吧？”

吴邪真是个好人啊。

黑瞎子也有点沉默，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出这么一锅东西出来：“算了，我给你煮饺子吧。”

王胖子看不下去了：“你可别……我带她出去吃算了，给孩子一点生存空间吧。”

关年摇摇头，也“算了”：“算了，没事，晚上再吃别的吧。”

她开始动勺子了。

吴邪和王胖子看见她面不改色的把那一碗黑不溜秋的东西吃了一大半，又喝了一大桶水，吃完了还评价：“还可以，就是有一点点咸……我要去看解叔叔了。”

她还去把碗和锅都洗了。

王胖子给出了自己的结论：“看得出来是一个坚强的小姑娘。”

吴邪：“牛逼。”

花爷对此一无所知，关年来看他的时候他还日常关心她吃饭了没有。

关年：“吃了，眼镜叔叔安置我吃的。”

花爷现在还不能进食，每天都是靠葡萄糖续命，这也侧面印证了关年对他伤的比较严重的猜想。

“昨天老刘已经和我说了一遍，我想再听你讲一遍昨天的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关年想了想，决定从李备的鞋子很干净那一块开始讲起。

她感觉自己跟讲睡前故事一样，把花爷讲的昏昏欲睡，讲完了他也没什么反应，反而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老刘告诉我，你的成绩挺好的。”

怎么突然问这个了？关年有点整不明白，不过还是说：“还可以吧……怎么了吗？”

“你想继续读书吗？”

她有点懵逼，不读书干什么？！读书改变命运啊！当然要读书。

头点的跟拨浪鼓一样，同时又有点担心，花爷不会是不想给她出学费了吧。

花爷露出有点惊奇的表情，本来还想说什么，有个人连门都没敲就把头伸了进来：“你看他要看这么久吗？赶紧下去我们打羽毛球。”

比起下去被黑瞎子虐菜，关年更想留在这里给花爷讲睡前故事，但是花爷明显没有兴趣：“去吧，这两天好好休息一下。”

等他们下楼，场子已经架起来了，吴邪和胖子正在打来回。

胖子看起来营养过剩的样子，和吴邪打起来居然势均力敌，还能抽空问黑瞎子：“我们晚上吃什么？”

“你们俩晚上把年年带出去吃，给我带点回来就行。”黑瞎子说。

“梅姨不在这儿吗？”关年问。

黑瞎子：“不在，在花爷情况稳定之前，这儿不会有其他人来。”

关年心理不平衡了：“那为什么不让我也和梅姨一起走……我还能回去上学。”

而不是在这里和他打羽毛球，上次他们打羽毛球21分，黑瞎子给她剃了个光头，当时不仅花爷，还有好几个手下在，看她的眼神都很同情。

“不为什么，”黑瞎子已经没有耐心了，“我和吴邪一队，你和胖子一队，我们打双打。”

关年大概已经猜到了原因：大概率是因为奸细还没有找出来，放她在外面不安全。

她和胖子又被剃了光头。

她好欺负胖子可不好欺负：“你这个人能不能有一点尊老爱幼的美德？”

黑瞎子：“我输给你，你给我钱？”

王胖子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还安慰她：“年年你不要难过，等胖子叔叔以后给你找个厉害的，打的他满场找球。”

晚上吴邪和胖子带着她出去找了个饭店买了几个菜和一点酒，打了包回去吃。

他们三个喝酒，给她喝橙汁。

还有个比她更惨的，花爷今天又打了一天的葡萄糖。

晚上她被盛情邀请和他们一起打麻将，但是医生来的时候告诉了花爷，黑瞎子被叫进去了几分钟，出来后就不再让她打麻将了。

关年获得了一些可以自己写作业的时间。

之后的几天都是这么过的，上午吴邪和胖子会给她还有黑瞎子带早餐过来，然后她会写会儿作业看会儿书，中午吃了饭以后黑瞎子会带着她打羽毛球或者壁球，楼上还有一个台球桌，偶尔也会被使用，晚上是她雷打不动的学习时间，任何打扰她学习的人都会被花爷叫过去训话。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生活方式没有要改变的样子，有一天吃早餐的时候她忍不住问：“我们还要住多久呀，再过一个多星期我就要期末考试了。”

黑瞎子把牛奶递给她：“那就不考。”

关年震惊：“你到底懂不懂啊？我不去考的话我下学期就进不了重点班了。”

黑瞎子吃小笼包：“那就不进。”

关年真是破防了，和黑瞎子是谈不拢的，这件事情只能去找花爷。

果然，花爷很严肃的想了想这件事，找到了解决方案：“那到时候让胖子送你去考试，等你考完了再接你回来。”

关年点点头：“我们要这样过很久吗？”

花爷不会像黑瞎子那样敷衍她：“下个月应该就好了，很无聊吗？”

“不无聊，”她其实以前也是这么过的，上学写作业，也没觉得有什么无聊的，“只是我不想打羽毛球，能不能让我下午也在房间里看书？”

没想到花爷也没有答应：“下午运动一下对身体有好处……瞎子不是很会带孩子，他有什么欺负你的地方你就来跟我说。”

“没有，”关年看起来有点沮丧，“我知道他是为我好。”

花爷对她总是很耐心的：“那怎么有点不高兴？”

关年说：“我更喜欢读书一些……我运动很差，他教我，结果我还是很差，我怕他失望。”

不知道为什么，花爷的神色非常奇怪，他好像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关年，过了一会儿才说：“不要担心这个……你这几天和吴邪叔叔还有胖子叔叔相处的怎么样？”

关年想了一下：“挺好的，胖子叔叔经常给我买吃的……但是吴叔叔好像不太喜欢说话？”

花爷说：“他之前不这样，只是这几年和人接触的不多，所以有些不熟练，这样吧……下午让吴邪陪你打羽毛球吧。”

关年更加不愿意了：“眼镜叔叔教了我半个月了，我还是接不到球，他要是教我打吴叔叔我还一直输，他肯定要说我的。”

花爷信誓旦旦：“不会的……放心。”

很快关年就知道了花爷说的“放心”是什么意思，因为吴邪跟她打羽毛球会放水！几乎每一个球都是打到她拍子边上……之前怎么没跟吴邪打！真是后悔！每次都要被黑瞎子虐菜！

关年的心情果然好了很多，晚上吃饭都多吃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