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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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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闭嘴了。

她不知该如何解释这种事。

和阿爹阿娘讲明白后宫娘娘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她们来自五百年以后的世界,不会和她抢男人,也从不会伤害她,反而一直在鼓励她包容她?

不行。

这太过于荒诞离奇,阿爹阿娘是不会相信的。

宁远抿了抿嘴,选择沉默。

见宁致发话,沈冰侧头望了一眼宁致,见宁致似乎发了怒,便扯起宁远的耳朵,恨铁不成钢道:“是呀,你爹说得对。你总得搞清楚你是谁吧?和几个妃子短暂地结成盟,对你有利可图,那倒没什么。可你怎么本末倒置了?不去固宠、不学着好好伺候皇上,反而成天和她们混迹在一起,不是阿娘啰嗦,阿娘是真的为了你好,可是你看看你现在究竟在做什么?”

宁远皱了皱眉,拂去沈冰拧着她耳朵的手,说:“好了阿娘。”

沈冰显得有些错愕:“阿娘教训你你还要还手?你......”

宁远心念电转,说:“您这样不合规矩!叫别人看见了怎么办,岂不是有失威仪?”

听罢,沈冰才悻悻收手:“你别恨阿娘,娘也是为了你好。你赶紧去和你爹解释解释,为什么和那群妃子混在一起。”

宁远抬起头。

宁致坐在太师椅上,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她,眼眸里阴云密布,威严中不失探究。

宁远知道,阿爹是真生气了。

她从小就怕阿爹,阿爹和家里的孩子们都不亲,在印象里他总是沉默寡言、高高在上,什么都不说;就是因为什么都不说,所以才让人觉得害怕。

宁致用一种失望地眼神盯着宁远,半晌,才淡淡地开口道:

“你非得需要这样表现你的能力吗?”

宁远心跳如擂鼓,闻言不可思议地抬头,却不敢直视宁致的眼眸:“您说什么?”

“我说,”宁致说,“你需要反思一下。”

宁远低下头去,盯着脚尖。

“你要是放任自己这样混日子,不出半月,皇上就会忘了你,跟你长不了,不信走着瞧。”宁致很轻蔑地说。

宁远捏紧拳头,又慢慢松开。

她嗫嚅了半天,只小小声说了一句:

“可是我已经尽力了呀。皇上之前也很宠爱我。他从未像宠爱我一样宠爱任何一个人。”

宁致提高语气:

“哦?”

“那现在呢?”

“现在、现在......”宁远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强制自己不落下泪来。

“我很努力了。”宁远说。

她很想说,现在皇上也很宠爱我。

偶尔他还会跋山涉水,伪装成别人来看我呢。

可是胤霆告诉过她,不论对谁,就是对自己的父母,也不能提起这件事。她必须保守这个秘密。

所以,让宁远伤心的不是因为自己的失败。

而是因为爹娘的态度。

她很想开口,开口问问爹娘,如果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受宠呢?如果我从一开始就很失败呢?倘若,我在秀女入围时就被淘汰了,那我还是你们的好女儿、好孩子吗?可是,她甚至不用开口问,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这答案她心知肚明。

不是吗?

宁远有点儿失望。

在这似乎没有尽头的缄默里,宁致长叹了一口气,总结说:

“每个人都很努力,只是你做的还不够好。”

宁远声音闷闷的传来:“嗯。”

沈冰在一旁接茬道:“阿远,你爹爹也是为你好。你是老大,自然要多刻苦下些功夫点。讨了皇上的欢心,咱们一家日子也会过得舒舒服服的。你瞧你失宠这些天,我们家本来门槛都被踏破了,可现在空空荡荡,门可罗雀,你爹得受不了这种落差。还有,你弟弟将来来京述职,还需要你多帮衬着点。”

宁远点点头,强忍着不让眼泪滴下来。

“我知道了。”

宁致满意地站起身来,像一个高高在上的支配者:

“既然你下定决心,就不要同那些后宫妃子们混在一起了,专心学着伺候皇上,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想着怎么夺回圣宠,这比什么都重要。”

宁远愣了一下。

她磨了磨后槽牙,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开口。

沈冰接着道:“我看你怎么老是主次不分呢?你最重要的应该是夺得圣宠,而不是去讨好那些娘娘们。有圣宠在身,别人自然会高看你一眼,没有圣宠在身,你贴在别人身上,看别人搭理你吗?”

宁远低头不语。

“哎,你这丫头,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父母养你这么久,外人说几句好听的话,你就全听进心里去啦?你这孩子,自己亲生父母的话不听,那后宫里的妃子能有什么好东西?不都是个个花枝招展、阴险毒辣的的毒妇么?你瞧瞧她们一个个的,对着你笑、讨好,背地里玩阴的,巴不得你死。又没有价值,又失了宠,你这样没脸没皮的贴上去,人家肯搭理你么?”

“搭理的。”

宁远小声说道。

宁致和沈冰仿佛没听见一般,随机反应过来,都暗吃了一惊。

这是大女儿第一次忤逆父母。

沈冰垂下手,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家女儿。而宁致皱着眉,眸光里翻滚着着如墨般的浓云:

“你说什么?”

“搭理的。”宁远回答。

她的声音不大,可是却很坚定。

“她们是搭理我的。”宁远又说。

在短短一瞬间,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周围落针可闻。

宁远脑袋一热,说了反驳的话。可她反应过来,又觉得很心虚。本来不该反驳的,只要听着阿爹训斥一通,顺着他的气儿说便好了,再挑个合适的时机息事宁人,岂不是很好?自己为什么要反驳呢?为什么?那句“搭理的”一说出来,宁远便被自己吓了一跳。为什么要宣之于口呢?

但是,总觉得不说不行。

不反驳的话是不行的。

宁远在微微发颤,却还是强撑着站直身体,表现出一副大无畏的样子。沈冰差点被吓得神志不清,惊疑不定地看着自家女儿,片刻,还是拽着她的衣袖,轻轻摇晃着她:

“远儿,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看你这孩子,是不是中邪啦?赶快给你爹得道个歉,道个歉啊?快去道歉,快点去啊。”

宁远却好像没听见般,双眼盯着脚尖,享受着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但,她却能感受到心跳如擂鼓,只觉得一颗心要调到嗓子眼儿了。

宁致还是那般高高在上,像一堵高大的山脉,衬托出了宁远的瑟缩与脆弱。

宁远心中的快意被恐惧和懊悔所吞噬,她如同一个服刑的犯人,正在接受最终的审判。

半晌,宁致却什么都没说。

宁远的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

然后是一声冷笑。

宁致道:“你不如死了算了。”

说罢,他大步离去。沈冰回头望了一眼宁远,又抬头看了看离去的宁致,她用着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了一眼无力跪坐在地上的宁远,追随着宁致匆匆离去。

宁远看着这一切,仿佛觉得五脏六腑都被冻成了冰。

这句话如同一把无情的钝刀破空而出,一下下凌迟着宁远的心脏。

宁远愣愣的盯着地面,然后她看到了一滴水渍滴落在地。

接着是两滴、三滴......到后来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就像下起来一场小雨。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早已泪流满面。

宁远抬手用袖子胡乱摸了一下眼角,竟摸到一手的泪花。她看着自己的那只右手,呆愣了许久,任凭泪水从脸颊淌过......

傍晚红莺当值,她却取了个巧儿,拿着敬事房公公们贿赂她的小钗儿,拿去勒令新来的丫头替她值班。而她自己,则和宫女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话茬。

“哎哟,今儿的熏香可真好闻呐。”

“是啊,说是帐中梨香,你们不知道,要做成这玩意儿可费劲呐!要十几道工序还不一定能成功,传闻前朝有个软蛋皇帝,不想着勤政治国,就想着倒腾这些女儿家的玩意儿。这帐中梨香就是他做出来的,不过今儿一闻,哟,还真好闻呢。”

红莺嗤笑道:“有什么了不起的?昔日皇上还宠爱我家小主的的时候,那我们青鸾轩可谓踏破门槛,这帐中梨香经常被敬事房的公公们......孝敬给我,我都不当回事儿。”

一位宫女奉承起了红莺:“红莺姐姐真厉害,还是姐姐的功劳。”

另一位宫女说:“是啊是啊,您家主子有您这位贴身心尖儿,真是不知道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这话听得红莺很是受用,她更加得意起来,张口道:“你们这就不知道了吧,以前我也算是个小姐,论辈分,我和我们家小主还是姐......”

月亮悄悄爬上天幕,一阵凉风袭来,树上的乌鸦怪叫一声,打断了她的谈话。红莺蓦然觉得有些渗人,她打了个哆嗦,毫无方才的张扬跋扈了。

而两个宫女见势不对,早就脚底抹油开溜了。

但她不能走,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找人代班,于是她缩在窗檐上,瑟瑟发抖。

过了一会儿,风骤然止住了。

本以为逃过一劫。

却只觉得有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谁、谁呀,别吓我。”

红莺惊疑不定地回头,却见到宁远的脸幽幽从黑暗中浮出。

红莺呆愣了一会儿,片刻,扶着胸口,喘着气寻了一处位置坐下。

“小主,是您啊?吓死我了!您怎么走路没个声气儿?”

宁远看着她,冷冷地说:“你收拾收拾东西离开吧。”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发烧了所以断更了两天。

希望大家也能好好爱惜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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